【三百四十五】与帝周旋-《夫为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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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人如此傲慢无礼,刘潜本要发作,扭头看见跟在宁南忧身后的那名武将手中抱着一堆卷宗,便将处置此人的念头压了下去。

    刘潜抬手一招,示意左右退下,只留了十名甲卫守在九阶玉台下,死死钉住宁南忧的一举一动。

    “睿王究竟有何文书,要亲呈给朕看?”待所有的仆从都退下后,刘潜才开口询问。

    宁南忧拱手抱拳,淡淡问道:“想必...中朝陛下心底当是清楚,小王到底因何缘由要与我朝大鸿胪一同出使中朝?如今人即到,自然要将话说清楚些。陛下呵斥我朝大鸿胪不怀好意,携带一具身份不明的白骨尸身入朝,意欲挑起两方国事,可这白骨究竟是何人,想必我朝圣上已经书信与您说明。如今,您却不守信约,强行扣押我朝使臣...不知到底意欲何为?”

    刘潜却装傻充愣道:“你朝大鸿胪付沉,佯称此具白骨乃我中朝皇族人士,难道这不是故意挑动战事么?况且,朕并没有即刻发作,让天下皆知晓你们大魏的不轨之心,而是私下里悄悄将付沉扣下,已然很是给你们大魏面子,却没想到...如今竟遭你们反咬一口?”

    “陛下当真不晓得那具白骨究竟是谁?陛下当真以为大魏有挑动战火之心?那么敢问陛下...臣手里的这份文书,写得到底是谁在大魏做下的好事?”

    宁南忧伸手从廖云城的怀里抽出一卷文书,直接展开,在大殿上高声朗读道:“建康七年,宜都城中,现中朝人士抢夺边关部署图,混入民居不得寻踪,遂长门关失守,战况惨烈,幸陇西曹家军及时驰援,方平贼匪骚乱。建康八年,江陵以北之河运良工遭山匪屠戮,十艘粮船具毁,守船仓员失踪,万吨军粮不翼而飞,沿江一带发现匪徒踪迹,追踪查访,系中朝密探所为。建康八年冬...”

    “等等!”

    宁南忧还未将那文卷读完,座上的刘潜已然耐不住性子,恼怒烦躁道:“你说这些作甚?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查探罢了,何以证明这些事情便是我中朝密探所为?”

    宁南忧当即冷笑一声道:“陛下当真以为...我朝东府司和廷尉府只抓到了那密探领首鹧鸪么?陛下难道不觉得...近年来,大魏各关要郡城传至中朝的那些密信愈发敷衍了么?”

    刘潜心中咯噔一下,当即起了疑心,遂仔细思量一番,立刻浑身发麻、森寒无极。他沉默着不说话,一双眼睛却扣住宁南忧,死死的盯着。

    “大魏之所以遣使来朝,就是不愿将事情闹大。倘若陛下不愿与我朝修和,那么我朝必然奉陪。只是到时候...小王必然会将手里掌握的这些证据全都公之于众,且叫九州良民百姓们看看,他们所崇敬、尊重的君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中朝近年来,愈发喜欢遣派细作前往各国打探消息,在九州各处建有严密的探听网,来无影去无踪,即便各国暗地里有所察觉,却也找不到任何证据。两年多以前,若非鹧鸪中了宁南忧的算计,也决计不会被抓住。他本是可以留条性命活着回到中朝的,却不想被宁南清利用命丧大魏。

    刘潜对宁南忧所说之言颇为忌惮,数年来中朝探听他国机密,从未被抓住现行,虽总有痕迹留下但也让人无法指摘证明。可如今得知大魏的东府司与廷尉府内另有其余暴露身份的中朝密探,心里便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若此事曝露天下,定然遭九州非议,届时便就不仅仅是颜面的问题,九州大陆的其余各国定会借此机会建成联盟,大肆侵伐中朝。

    刘潜眯起双眼,冷声问道:“睿王这话像是在威胁朕?”

    宁南忧:“小王这不是在同陛下您商量么?若陛下不曾扣押我朝大鸿胪,小王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若陛下肯承认棺椁中的白骨身份,小王亦不会拿着手上这些卷宗文书来与陛下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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