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生(八)-《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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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的时光转眼即过,早早的谬然就正了衣冠,匆忙出门,一路上忽喜忽忧:虽对刑司十分信任,只是那老鸨当真回如此轻易就放人吗?终于到了红袖阁门口,今日的红袖阁有些古怪,往日迎来送往的朱漆大门紧闭,谬然敲了半天的门,方有个青衣小婢来应门。这个女子,谬然是认得的,正是那日偷眼瞧见给锦瑟留门的小丫头。

    “公子,若想来赏花,就请晚上吧,阁里还没开门呢。”这个小婢神色慌张未待谬然开口,就搪塞起来,瞧她眼睛红红的好似哭过。

    谬然瞧她神情有异,心中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你哭过了,可是锦瑟姑娘有事?”

    那小婢扶在门框上的手一抖,神情更是张惶失措,颤声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话未说完就要关门。

    谬然伸了手臂出去撑住大门,快步踏入一步,沉声道:“带我进去,我是来给锦瑟姑娘赎身的!”

    那小婢无奈,先前急得要哭,待听到谬然说是来赎人的,犹豫之下方才怯声道:“公子稍等,我去通知妈妈。”

    谬然被领到个小客厅里,没等了一会儿,老鸨就来了:“公子可真是来给锦瑟赎身的?”今天这老鸨的气焰显然弱了好些,谬然看她好似害怕的厉害,脸上脂粉虽厚,也遮不住黯淡的面色。

    “这是自然,妈妈开个价吧?”谬然点头。

    “不敢!”老鸨确认过了似乎松了口气,道:“公子随我来,只是待会无论公子瞧见什么都请莫要惊慌,至于赎身的银子……”那老鸨忽然挤落两滴眼泪,叹了口气,续道:“她这些年也确实为阁里挣了不少银子。”说着就在率先在前头引路。

    谬然急急跟了上去,心中狂跳,有如擂鼓。这一路上竟然一个客人也无,庭院楼台空寂阴沉,所见奴婢、龟奴无不神色慌张,面露惧色,个个一付见了鬼的模样。

    二人很快来到一间宽敞华丽的大房间,房间里头一色锦绣粉色帷幔、桌布、床罩,显得十分富丽,零零种种各色小饰物却又透着稚气。老鸨站在门边再不肯入内了,旁边谬然眼瞧虚掩的床幔里头半幅淡绿罗裙,正是初见锦瑟那日她穿着过的,绘有丝丝嫩柳的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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