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薛西弗斯,奥莱斯忒-《天马行空四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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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中,薛西弗斯(又译:西叙福斯、西西弗斯)的幸福假设的提出,其本质动机,不在荒诞,因为荒诞不能告诉我们何谓幸福及不幸;之所以卡缪假设薛西弗斯是幸福的,是因为他认为只有幸福的生活才符合人的尊严。

    反抗才能体现尊严。薛西弗斯被责为永罚,却幸福。这绝对是一种反抗,也是在这种条件下唯一可能的反抗形式。

    卡缪在假设薛西弗斯幸福的时候,充分运用了想像和独断,其潜台词,却是人类尊严的需要。

    卡缪的创作存在大量的二元对立的主题。其中有一些亦直接作为书名,如等。

    卡缪强调的其他还有「荒诞和理性」,「生与死」,「堕落和拯救」,「阳光和yin影」,「有罪和无辜」..这些二元对立的主题经常成对出现。而且互不抵销,甚至有相辅相成的意思。

    卡缪在他的随笔中数次使用这样的修辞方式:用一片黑暗来形容明亮的阳光。随笔中也许不过是一种修辞,但这种修辞代表的思维方式却贯穿了卡缪几乎全部的创作,成为他的重要特色。

    无论是他的小说还是戏剧。或是哲理随笔,都看不到逻辑的一贯性,到处都隐含着矛盾,这在别的作家那里。这可能是个致命的弱点,可从卡缪的作品中体现的却是复杂的深刻。

    丹麦物理学家玻尔说过:「和小真理相对的当然是谬误。可是和伟大的真理相对的仍然是伟大的真理。」正是在这样对矛盾的正视当中反映了人类思维的局限及其和世界的断裂。

    二元对立的两极互相为对方的存在而存在,形成强大的张力,悖论和歧义性、多义性在此从生,这也成为卡缪难以被定义的地方,其间人道主义一以贯之,然而人道主义本来就是意义含混的词。

    二元对立其实是西方的传统思维习惯,但是传统的二元对立主要是主客关系,「善与恶」,「美与丑」等一系列概念,但在卡缪那里,这些传统的理念被抛弃了,善恶美丑问题被诸如「流放和王国」,「阳光和yin影」这样的形象所取代。

    甚至在讲述一桩杀人案的中,传统的「罪与无辜」的问题竟消解於无形之中,只是作为一个背景存在。

    卡缪的这些悖论性的理念没有给他找到理论上的出路,却使他的小说和戏剧有了令人捉摸不定的多义性,成为意义之源。

    在美学的意义上,则是用简单,毫不修饰的语言产生让人困惑的效果,在中最为明显。

    卡缪一贯反对别人给他加上的存在主义的标签,但在他接受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颁奖词中依然称他为存在主义者,这说明存在主义绝非捕风作影,实理有固然。

    存在主义包容了各种各样思想的一种思潮,在各种公认的存在主义思想之间也存在着尖锐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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