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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妹妹。”金天渊轻声说，他抱着博斯，无言地与她道别。

    白龙女落下泪来，却分不清是喜是悲，她拂去眼泪，点了点头对金天渊说：“放心吧，母亲自有分寸。”

    送金龙去北海只是白龙女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还要将博斯养大，送给玄武大帝为义女，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孩子们就都有指望了，若有来日，明王也终于可以一手遮天了。

    金天渊三跪九叩拜别孟章，孟章和白龙女吵了好些日子，可真到了这天，他心里反倒是坦然了，他既然位列仙班，骨肉分离便不可避免，金天渊回到子嗣众多的东海无非是锦衣玉食，可无子的敖顺却更有可能对他委以重任，白龙女看似狠心独断，实则是为天渊做足了打算。

    在离开九重天之前，白龙女领着天渊进了妙严宫，他养在天庭三十年，青华帝君在灵霄殿亲自认了他这个养子，可白龙女不敢攀附青华大帝这六御之尊，于是便让金天渊认了越鸟为姑母。白龙女自小就教的他要识大体，要忠于明王，而明王始终无有所出，天渊能得了明王庇护，来日也多一条出路。

    临行前，越鸟细细地看金天渊，倒像是生怕再见不到他了一般——天渊长得更高大健壮，更威武潇洒了，他没了稚气和天真，眉宇间有一两分英伟的神色。

    “天渊，你长高了。”

    时间是个有趣的东西，在越鸟眼里，天渊昨日还是个粉扑扑的娃儿，就连青华的衣袖他都敢拽，那个孩子天真可爱，满天没有人看了不喜欢的。可是为了她，这个孩子要被亲身母亲送去远在天边的北海了，她对白龙女母子实在是亏欠太多了。

    三界分崩离析，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唯独没有人明白，三界之所以会分崩离析，就是因为所有人都各怀心思——佛母爱女，青华情深，西王母舍不得东王公，鸿蒙想为妖精们挣一条出路，梼杌舍不下百妖的血海深仇，世间的苦主各个不甘，骑在马背上策马扬鞭，各个都以为自己自己是在奔向未来，殊不知前路只有尸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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