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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筝有风，海豚有海……”她偏过头去，嘴唇几乎碰触到他的耳垂，轻轻地唱。

    “什么？”

    “是一句歌词。你猜歌的名字是什么？”

    他摇头不知。

    “崇拜。”

    “哦……”

    “我在说我崇拜你，高兴不？”

    “如果我成为你的风，你的海，我当然会高兴。”

    她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然后笑开了：“你是一场很笨的风，一片很呆的海呢……你知道吗，没有人会像你这样喜欢别人。”

    “是吗，其它人怎样？”

    “嗯，他们一旦付出就一定会索取回报，然后想办法让自己是被爱的那一个，因为被爱永远比爱人幸福。”

    他怔了一下，眼瞳深处闪烁着，许久才说：“你可以比我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她听得眼眶微湿，心底酸酸的，连忙整顿心情，拍拍他的肩头：“喂，把钱拿出来。”他依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皮夹，递给她。她数着皮夹里的钱，喃喃：“真**啊，带这么多钱出来……”他耸耸肩。

    “也不怕人抢。”

    “我是空手道，跆拳道双黑带。”

    “那个……话说男人赚钱，女人来花，是海枯石烂般天经地义的事，对不对。”

    他深深地点下头，并不在意眼前的女孩像个女飞贼一般嚣张。她于是把皮夹里的钱全都塞在自己的口袋里，“我们去花钱吧！”他笑：“只要你喜欢。”

    那个下午，她相当痛快地花他的钱。在一个廉价的服装店里，她摘下了他prada的眼镜，又让他换掉了一身定做的名牌休闲服，用t恤和牛仔武装了他。他看着镜子里被打扮得像个学生一般青涩的自己，有点奇怪地问：“你在干嘛？”

    “我一直在想……”她挽着他大卖关子。

    “想什么？”

    “我一直在想当季博雅不是电视上那个衣冠楚楚，一本正经的样子的时候，他会不会笑得多一些？”

    他挑挑眉头，配合地在镜子前笑了。

    “我的海，我们……约会吧！”她满意极了。

    “好的，我的海豚。”

    她拉着他满大街逛，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问：“你好像很听我的话哎！这很奇怪！”

    他失笑：“我为什么不可以听你的话？”

    “你是季博雅，做富豪好多年哎！”她皱皱眉头，做百思不得其解状。

    “可能是习惯吧，最初认识你的时候，因为看不见，就由着你指挥，公车也坐，咸鱼也吃，所以面对你，我习惯性地由着你，讲不出那个不字来。还有……”他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她追问。

    他淡淡地说：“看了太多你不开心的样子，辛苦的样子，所以只要你高兴……随便你怎样都没问题。”

    她心头又是一撞，抿抿嘴唇：“干嘛总是讲让人心里会酸酸的话。呼……继续花钱！”于是，她拉着打扮成平民的季博雅，满世界乱逛。有趣的是，当季博雅穿上t恤牛仔后，居然帅得像是店铺里的男模出来满街游走。在步行街上，回头率相当地高。

    “你很奇怪！”她喃喃。

    “什么？”

    “怎么说呢，就是给人一种感觉，无论怎样生活都会很成功。”

    他淡淡地笑：“这不是我的错。”

    “呵呵，”她想了一下便笑开了，“这也不关我的事。你的成长不在我的控制范围。”

    “谢谢，谢谢你关注了一下我的成长。”他调侃地说，“那么，你可不可以关注一下接下来该做什么？因为我们在这里转三圈了。”

    “是吗……再转会儿。”

    “为什么？”

    “我在等天黑。天黑的时候公园里的旋木才会亮灯，不是吗？”

    他凝望她，眼瞳幽黑。

    “所以，我们天黑的时候再去坐旋木，会比较容易回到小时候。”

    “我还一次都没有坐过。”他有些狼狈也有些期待地喃喃地说。

    “那么，今晚就是第一次。”

    夜晚。他们在欢乐的儿歌声中坐上了游乐场的旋转木马。金色的彩灯光芒笼罩着圆圆的转盘。

    “我们玩语言接龙吧！”她抱紧了旋木的扶手，竭力克刻着木马上下浮动带来的眩晕感。那次大病之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好。

    “怎么玩。”他终于了解海心为什么要他换上轻便的衣服，这样看起来的确比较自然。

    “每人讲一件开心的事吧！”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这样可以减轻眩晕感。

    “不，还是讲可以让对方的开心的事。”

    “好啊，那我先说。股市长红。”

    “大海。”

    “和奥巴马一起吃饭。”

    “松子饼。”

    “跨海大桥。”

    “金点点一家人。”

    “蓝仪丰。”

    他皱起眉头：“那家伙是我的噩梦。”

    她觉得有些无辜：“我觉得我们老板还好啦。好吧，换一下……换杨海心好不好……杨海心一直会陪在季博雅身边。花他的钱，永远爱他，永远和他在一起。”

    他怔怔地望着她。旋木在寂寞地飞翔。金色光芒如同梦幻般。

    “小海……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向我求婚……”许久，他故做镇定地说。

    她轻轻地笑，“求婚，我没想那么多……不过，这主意不坏。这样说起来，今天上午在机场，也要算的，我这么主动，要算是个很法式的女人对不对。”

    他无言，伸出手来，轻轻地抚动她晶莹的脸颊。

    “求婚的事，还是让男人来做比较好。”

    “噢，这样啊。那你要让我很感动。”

    “好。”

    “你要……给我一生一世的承诺。”

    “好。”

    “你要……让我惊喜，让我感到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好。还要什么。”

    她的笑意在眼底轻盈流转，“没有了……就算你做不到让我感动，给我惊喜，还有一生一世的承诺……我的回答也是一样的……i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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